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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韫欢送进去后,他才合上了木门。

老者这会儿又闭上了眼,平静道:“不知道二位怎么到了老朽这里,老朽这里并无像样的点心茶水招待。”

景晖瞧着他,湛蓝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六年前,他活捉回喀尔喀王的时候,他须发皆黑,微微蜷曲。只是过了六年,他的须发皆和这山岭中终年的积雪一样了。

整个人瘦弱的不成样,眼睛凹陷下去,眉眼之间,很难找到他们之间相似的地方。

景晖松开了搀着自己的韫欢,重重地跪了下去,吼道:“阿布!”

老者闻言,着急睁开了眼,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景晖和他身后的姑娘。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长叹一声,悲喜不明地道:“看来,你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了。”

景晖跪在地上挪动着,挪动到喀尔喀王身侧,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含泪道:“阿布,孩儿不孝。”

喀尔喀王并没有叫他起来,反而用尽了力气厉声斥责他:“博尔济吉特斯沃博达,你不仅不孝,你还不仁不义。你生父在此地囚居多年,你不来相见,是为不孝;你本是喀尔喀的台吉,却跟随噶尔丹身边多年,是为不义;你带领绰罗斯人攻打喀尔喀,屠我族人,是为不仁;你简直罪大恶极!”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剜进了景晖心中。

韫欢听后跪下替景晖辩解道:“喀尔喀汗,他并非有意这般。噶尔丹在他体内种了蛊,让他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还将他丢到了斗兽场。他这些年来,步步艰辛,才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