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榻边,面上压抑不住内心的关切,饶是他背上已经绑上了白色的纱布,那纱布也很快氤氲了血迹。
韫欢怕他着凉,伸手替他盖上了被子,又怕压疼他的伤口,便顺手搬了几个枕头来,放在他身体两侧,再将被子盖上,这样棉被便可不会直接触到他的伤口。
奔波劳累了几个时辰,睡意如海潮般涌过来,说是留下来照顾他,韫欢却撑着脑袋在他榻侧睡着了。
榻上的人口渴难耐,察觉到身侧没什么动静后,他便睁开了眼。没顾忌身上的伤口,侧过身子,也撑着脑袋看着韫欢。
此刻,她安安静静的,也不闹腾,真像只小白兔。
景晖伸手轻刮她的鼻梁,轻轻道:“韫欢,你心里有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心意逼出来。”
他长眉轻扬,眼中闪烁着星芒。
韫欢觉着身上冷,咳嗽了几声。
景晖赶紧不动声色地趴了回去。
趴久了实在难受。
韫欢咳嗽几声后,微微抬起了头,她守着的这人竟还一动不动地趴着。
她轻叹一声,攥住了他的大手,他掌心竟不是那般冰冷了,韫欢觉着不对劲。
趴在榻上的男人也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
韫欢甩下他的手,没有了方才的关切,心中平添了几分怒火:“绰罗斯景晖,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她。
韫欢伸手拿了一侧的水壶来,佯装要倒下去:“你若再装,信不信我在你伤口上洒水。”
榻上的人这才踢开被子坐起身,故意道:“韫欢,你可不能这么做,如今整个草原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你杀我岂不就是谋害了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