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屏风后的韫欢也换好衣裳了,在乌仁娜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一身雪白的长袍,与他身上穿着的这件极为般配,天地间最纯净的颜色衬得她整个人肌肤胜雪,皎洁得如同天上明月。
她今天戴着的头饰也很衬她,额前一抹白色的小绒球,两侧的编发垂着珍珠流苏,脑后则戴上了一枚银质的雪莲花,同样坠下细细的银流苏来。
她出来后,就地转了一圈,之后问景晖:“好看吗?会不会太素了些?”
景晖敛住纷繁的心绪,含笑上前:“好看!像是天山的雪莲花!”
他牵过韫欢一只手,同她一起踏出了毡帐外。
这里到主帐,不过几百步路,他却走得极慢,身后的一虎一兔还有阿尔斯楞和乌仁娜也跟着他们慢悠悠地挪动着步伐。
缺月皎洁,月光落来他的脸上,那双蓝眼睛倒显得跟蒙上了一层青雾似的,似乎含着点泪光,韫欢只当看错了。
景晖微微一眯眼,很快将情绪掩去,含笑和她道:“过会儿定有许多人要向你敬酒,你若是饮不了,便喊我。”
韫欢点头笑笑:“他们自然是朝你我二人一同举杯。我若不饮,岂非失了你的面子?”
景晖定睛望住韫欢:“你若心中有愧,可否用你的一生来偿还?”
韫欢仰头瞧他,只觉得今日他似乎有些反常。
“这么点小恩小惠,你就想让女孩子赔上一生,你也太贪心了。”
是啊,他太贪心了,从强留她的那一刻起,他与绰罗斯赛布那些人又有何不同呢?可是,他的贪心只是因为她是她啊。
景晖吸了一口冷风,手上仍不松开她,面上笑呵呵地提议道:“今夜月色不错,若是等会儿你不想吃席面了,我们便出来瞧月亮吧,只有你我二人,还是上回看星星的地方。你看可好?”
韫欢瞧了一眼空中悬着的缺月,有些不满道:“今天的月亮又不圆,有什么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