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便后悔了。如果早点随他单独出来,那她便可以早点逃走。到时候,那些人都还在宴会上吃酒,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她和纳兰,只需要解决绰罗斯景晖这一个麻烦即可。
景晖忽然笑了:“缺月也自有一番风味!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诗叫‘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
韫欢噗嗤笑出声:“这是词,不是诗,而且这句写的是满月。至于今天的月亮,应是‘玉梯横绝月中钩’。”
韫欢小心打量着他,不忘夸他一句:“你如今怎么懂得这么多诗词了?”
男人抿嘴一笑:“还不都是为了你。”
“哦。”韫欢轻轻应了一声,之后垂下头去,不敢也不愿去瞧他的蓝色眸子。
良久,她才抬起头,道:“阿晖,其实你不必为了我改变你自己的,你也不必为了我去逼自己学着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
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男人湛蓝眼睛深似海,凝着对她的一片深情:“可是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了你改变自己。我知道你怪我圈着你,强留你,可我真的喜欢你。”
他的话语和他灼灼的目光同这夜宇下的月光一样,一有缝隙,便洒进来,令她无处可逃。
她努力一笑,并不应他。
到了宴席上,景晖牵着她一同拜见了噶尔丹和阿努可敦,之后,两人便坐在了同一个桌案前,看着中央的人弹着马头琴,跳着热情的舞蹈。
时不时地,就会有人到他们这边敬酒,多是祝福他们的话。
韫欢同他一起站起身,回应着这些人,学着他的样子,对他们说着“席尼吉勒”。
草原的酒比较烈,不一会儿,韫欢已经觉着头晕了,再站起身回酒时,只觉得脑袋沉沉的,景晖及时搀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