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晖心知,若是今夜放她走,那他现在就该带她离开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大汗,臣和哈敦先告退了。”景晖及时扶住了一手抚着脑袋的韫欢。
噶尔丹望着韫欢倒在他怀中的样子,朝身侧的阿努轻轻一笑,便也应了:“你带着你的小哈敦回去吧!其他人,我们接着热闹!”
坐在他们对面的钟齐海猛灌了一杯酒,小声嘀咕道:“真没用!喝点酒就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景晖喜欢她什么?”
她身侧的赛布正好将她的嘀咕全听进去了,自己悠闲地转了转空酒杯,挖苦她:“阿海,你看看她那副模样,再看看你自己,你还不明白,绰罗斯景晖喜欢她什么吗?”
钟齐海听了越发来气,随手抓起面前的烤羊腿砸到了赛布身上:“你敢说我长得丑?”
她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草原上从来不缺追求她的男孩子们,他们都说她像是草原上开得最繁盛最鲜艳的格桑花。
赛布拿起了那支落到自己怀中的烤羊腿,也不管身上沾了油水,直接吃了起来:“我可没说你长得怎么样,只是你这脾气,没几个人会喜欢。”
钟齐海随手抓起了旁边的酒壶,眼看就要丢过去,跪在她座位边的脱里却朝她使了个颜色,告诉她阿努可敦一直看着她。
钟齐海不情愿地将酒壶放了回去。
景晖搀着韫欢来到了上次他们看星星的小山坡,他扫除一片积雪后,随地而坐,让韫欢坐在了自己面前摊开的裙摆上,两只胳膊一直将她圈在臂弯里,共同凝望着悬在深蓝色天宇的缺月。
身后只有查干和萨仁跟过来了。查干席地而坐,萨仁似乎是发现了查干身上有一处很好玩。
这只小兔子竖起了两只前爪,搭在查干的虎脸上,嘴里扯着查干的白色胡须。跟弹琴一般,很有节奏的,咬过它一根又一根胡须,因着胡须处被拉扯住了,查干的脸也跟着有些变形。
它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却没对眼前的这只小兔子干什么。
坡上风大,月色寒冷,景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眼中深情款款:“韫欢,你可知,我一直视你为我的‘查干萨仁’,你可否当我一辈子的‘查干萨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