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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 又传来副将丹济拉染上疫病的消息。景晖想去探望,韫欢及时拖住了他,劝他等到胤礽送来种痘之法才去。

三月初一这天, 韫欢起来后, 床边却没了景晖的踪影。她戴着白巾,去丹济拉的帐篷边问了问,也没人见到景晖。

赛布的帐篷里。

景晖动作粗暴地掀开帘子, 双手抱臂走进来, 问:“你一大早拖人叫我过来所为何事?”他脸色渐渐沉下来:“丹济拉的疫病,是不是你派人做的手脚?”

赛布坐在蒲团上, 一只脚悠闲地伸出来, 他正举碗大口饮着马奶酒,听见景晖这么问,他才放下了酒碗,勾了勾唇角:“是我,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景晖上前攥住他的衣领:“他也是绰罗斯人, 有你这么害自己兄弟的吗?”

被他拽起衣领的赛布像只被人拎起来的兔子, 任人宰割。

赛布却悠闲地笑了笑:“绰罗斯景晖, 我想,你现在要担心的应该不是他, 而是你的小哈敦才对。”

景晖松开了他,面色微微一沉:“难不成你是故意支开我?想趁机对她下手, 绰罗斯赛布, 你我之间的争斗,你又何故要累及他人。我告诉你, 若是韫欢今日有事, 我定不会放过你。”

他说着, 转身准备走向毡帐外。

赛布轻哼一笑,叫住了他:“站住。”

他从衣袖间掏出一幅绘着韫欢模样的寻人通告出来,对景晖道:“我叫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景晖转身,接过通告后,面色越来越沉。

这封通告应该是去年秋天发出的,当时康熙帝尚且不知韫欢在绰罗斯部。只命人暗中查访寻找,上面所绘的便是韫欢夏末时节所穿的青碧色衣裳,下面几行字,明明白白指出了韫欢的身份。

景晖看后,眉头紧锁。

赛布抬眸,目光便落在景晖身上:“如何,这是否算是个惊喜呢?你叫她韫欢,她的全名应该就是爱新觉罗韫欢,她是康熙的养女,清朝的纯禧公主。你居然喜欢上了她,哈哈哈,你说如果我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父汗,以父汗对清国皇室的恨意,他会怎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