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州眸色淡淡的看了她几息,同样收手负于身后,语气却一如往常温润和煦。
“你我如今已然熟识,唤我柏卿即好,既你不喜南儿此称,那--”
见她虽仍面有粉色却未有松口之意,温景州眸光微暗继而说道:“木儿可好?”
“”
若方才南榕是羞涩难承,那么此刻便是尴尬难当,经了今早一遭,她已然对这位性情温润君子端方的温公子有了新的认识,
从前他是温文尔雅行止有度的翩翩公子,而现下,他便是令下命从,说一不二拟定规矩的一府之主。
就好比方才他听了她的请求免去责,却罚不免的主人威严,以及现下他听了她之意不叫南儿,却不应她呼其名而改叫木儿的主见做派,都无不表露出他是一个可温润如玉又自含威严规矩且有些强势的男子。
南榕弯唇笑了下未应他,想到他此刻前来,不由心中一动隐隐雀跃,有心想问他可是为了她治眼之事,却又觉太过直白不够客气,便微提了气含蓄道:“温--公子,你今日怎这般早得闲到此?”
?
第17章
温景州仿若对她的逃避无有所觉,余光见院内婢女手提食盒垂首恭立,便先问她:“还未用膳?”
南榕好不容易淡下的温度又因他随口一问升了起来,自知定是起得晚了,心内懊恼失礼,胭红的面上带着窘意赧然遮掩:“无甚胃口而已。”
温景州看着她满脸羞意的粉颊,唇角极淡的扬起,命默默行至跟前腿脚稍有不便的春来带人将膳食端上后,自然而然的引着她过去坐下轻笑道:“一日三餐唯以早为最善,”
说话间已用公筷为她夹了些味浓而不腻的菜点置于她手边碟碗:“今日要为你医治眼疾,我已推了诸事,倒是来的早了些。大夫此刻尚还未到,无需紧张,如常便可。”
南榕被他不紧不慢的清润嗓音渲染,窘迫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深吸口气,暗忖自己这两日因事因人而情绪轻易起伏,实是不够沉稳,两年多都已过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遂便微微颌首道了谢礼貌的问询可要一同用膳后,便从容起筷。
黑原肩挎药箱站在院外仰头看着天色,手摸胡须心中思索何方可能极优极快的治愈院中那位娇客,他一心医道未曾多思府主心思善变,也未对自己被晾在外面心觉不妥不快。不知多久后,待听到有人叫自己才一整药带随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