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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奚府的老人了,秦子衿虽是识得路,但也不好博了人家的好意,道谢后便在后面跟着。

前厅此刻果真灯火通明,奚言不知去了哪里,只家主一人在类似账本的簿子上勾勾画画,秦子衿瞧见便先见了礼。

“子衿来了,难为你这么晚还记挂着过来瞧瞧,岁安,快看茶。”

家主瞧见便扔下了手中忙着的事情,忙着招呼秦子衿。

秦子衿如今仕途一片大好,这样的身份从前在旁人家中做讲学师傅讨生活,按理说,许多人巴不得将这段往事彻底消去才好,可这秦子衿倒好像是混不在意似的,过不了几日路过便来坐坐,时常还会带些薄礼。

若是她是想图奚府的名声替她办事呢,人家来了许多回却也只是真的话话家常,临走再关心几句,家主原来还有些疑惑此人别有居心的心思,也就彻底放下了,还在心中耻笑了自己“以恶意度人”一番。

只是,先前她送给荀儿礼物时,荀儿那欣喜的模样实在是骗不了人,家主在心中暗自思忖了多日,又细心观察了荀儿几日。

瞧见这荀儿果然是对子衿有几分爱慕之意,家主心中那个愁啊,她们家结亲,挑些无什么野心的世家大族最是合适不过,这秦子衿明显是日后朝堂的新起之秀,与这样的人结亲,虽然运作一番倒也不是不可,但是极易成为国主的眼中钉,实在并非明智之举。

且这秦子衿,每次过来,都是知礼有节,究竟是否对荀儿有意,家主也尚未确定,贸然开口,又怕秦子衿察觉其中意图,毕竟这秦子衿相处下来便知,这低调只是人家的伪装,其实心里精着呢。

这一开口试探,若是人家无意,便是真的闹了笑话了,但因着心中有了这份计较,家主每回瞧见秦子衿便比从前也要亲近些,并非从前只是将她当作讲学师傅那般疏离的态度了。

“这么晚还来讨扰,实在抱歉,只是想来提醒家主一声未来几日都城怕是不太平,若是无事还是尽量减少外出为好。”

秦子衿今日过来的目的确实是有这层在,毕竟这些事情知晓之人甚少,若是不提前防范起来,也不知是否会出现意外之外的事情。

秦子衿最近总是有种直觉,都城最近恐怕会生乱子,而且是不小的乱子。

“竟有此事么?倒是未曾听荀儿说过,可是……?罢了,想必是机密之事,我们会注意的,多谢告知。”

家主本想询问究竟是何事,但想到此等事情一般都是要紧之事,秦子衿本不必特地来告知她们,毕竟多一人知晓便多一份风险,但秦子衿既然特地来告知,家主就该记着她的情,其中利害自是打听不得。

如此,家主瞧着秦子衿便更是觉得顺眼了几分,瞧着真是个有担当,做事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