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仪接着说:“再后来病好了,师父问我为什么要去玩水,我怕被训斥就说自己喜欢吃虾,想吃河里面的虾子,哪知道啊……”

他摇摇头,苦笑道:“哪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知是不是当了真,往后顿顿有虾,我就算本身不怎么挑食但也不是很喜欢虾的味道,所以到后头是闻到味道就难受,自那以后便再也不说谎了。”

“噗——”白巡吃惊:“只是因为这个?”

卓仪毫无异色,认真点点头:“对,可能这事情印象足够深刻,我又有几分记性吧。”

说真的,这事情白巡还是第一次知道。

他认识卓仪的时候卓仪就是个说一不二、从不说谎的家伙,他也偷偷想过那种卓仪小时候被长辈们谆谆教诲后立下誓言的情景,又或是卓仪初入江湖的时候因为“谎言”遇到了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的猜测……

结果就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陆芸花也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好笑,在这上面她不是没像白巡那样好奇或是幻想过,所以现在就有点说不出且只有自己知道的狼狈感。

陆芸花和白巡两个差不多情况的人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是苦涩,都决定就这样把自己从前那些猜测全部清空,只当做没有这回事。

当事人卓仪好似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毫无察觉地笑起来:“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想起这事情,又看到书上有河虾养殖的法子,便很想养一点河虾。”

“原来是这样啊……”陆芸花面上看不出半点不对,很是感叹般说:“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否请他来和我们小住几年?”

卓仪闻言眉间舒展,眼神温柔地看向陆芸花:“师父他现在四处游玩,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这事若是有机会我会同他说的。”

“对了,阿卓山上准备种什么树?”白巡若无其事舀了一碗饭,在一旁问道。

卓仪今天可谓是说了从前一周的话,不过或许也是被陆芸花刚刚的说话兴致感染,到现在心情依旧是愉快的。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有想法,因此能很快给出答案:“种些杏、柰、桃和枣,这山足够大,每个种上几棵就好。”

就这样一顿饭吃完,陆芸花觉得自己似乎更加了解卓仪了。他从前像是与他们都隔着一层,这个屏障不是卓仪立出来的,而是所有与他相处的人们不自觉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