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爸妈我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梁肆延说。
他擦地的时候,后背削瘦的肩胛骨凸起。
原来是这个原因。
易玖点点头。
梁肆延没听到她的回答,他抬起头,似乎是气笑了:“易玖,是不是跟你说话真的要说两遍?”
楼梯转角处的窗帘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微风拨动开。银白色的月光倾泻下来,照进他漆黑的眼睛,像一块藏在汩汩溪流底下的黑宝石。
他眉眼稍长,微弯的眼角噙着笑意。
易玖垂眸看着他,眼睫微微发颤,心里却有着无语,她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怎么又发了脾气。
“我点过头了。”她说,“真的。”
梁肆延没再说话。
他不也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吗
梁肆延把地擦干净,拖鞋摩擦着地面,确保不会有黏腻感。
动作娴熟得很。
易玖觉得有一些像清理犯罪现场。
梁肆延小时候野得很,除了学习什么都做。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泽和江婉柔为了对付他,也精得很。
和所有家长一样,能一摸电视机屏幕就知道梁肆延有没有偷看,凭空看一下地板的深浅痕迹就能知道半个小时前梁肆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