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会活成一把复仇的刀,所有的安宁不过是他韬光养晦时为自己镀上的一层华丽伪装。
剖开了那纤薄一层,内里早已血积刀柄,锋利而难掩腥气。
他静寂十年,早已没有了软肋。
可是,今日方知,并非如此。
祁铭之放下药碗,脑子里是芸京墨的那一句“该做的就去做,不要怕把我牵扯进来”。
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这次是真的要把你牵扯进来了。”
他低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道。
“不过,这次的对不起是真心的。”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祁铭之利落起身,走到桌案旁,就着方才写药方的笔墨悬腕起笔。
虽然以芸京墨的身体去见人并不方便,但是也有可以做的事情。
“枳香。”
搁下笔,封好了信封之后,祁铭之开口叫人。
枳香应声而入:“小姐。”
“替我做一件事,这封信送去鹤归楼对面的茶馆,交给店主人。”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