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京墨此刻紧张极了,哪里顾得上这种质疑?
她猛地转头:“你碰他了吗?!”
顾珏明显底气不足了:“没……没有……”
“那就赶紧去做!”芸京墨叫道,“现在立刻去!把第一个发病的带走,所有和他接触的人都要一起,抬人的时候隔着巾帕不要和病人有任何肢体直接接触!”
饶是顾珏方才没反应过来,此刻听了这一番也清楚了。
眼下“祁铭之”的架势,分明是应对瘟疫的举措。
“可是……”顾珏欲言又止,被芸京墨一记眼刀定住,“这么大的事情……得官府出面。”
“而且……你都没看过,怎么确认这是,瘟……瘟疫……”
顶着芸京墨如面大敌的眼神,顾珏犹犹豫豫,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芸京墨怔怔看着他,这一口气蓦地泄了。
是啊,这才是最难的地方啊。
和她之前顾忌着,不敢告诉别人即将有时疫来临一样。
就算是到了此刻,在这场灾难还没真正走到人们眼前,带来大片死亡和恐慌之前,有谁会愿意相信这么一场病的巨大破坏力呢?
芸京墨这时候才发现,她此刻人在祁铭之的躯壳里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好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顾珏还愿意与她讨论,而不是把她当疯子。
方才忽起的气血平息,芸京墨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