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京墨正要说话。
库房中的便有人喊起了祁铭之。
眼下医者人手不足,连顾珏这种专管药事的药师都上阵了。像祁铭之这样能拿主意的更是稀缺,一刻也离不开人。
祁铭之只得抱歉地向她拱拱手,转身小跑过去。
是夜。
这几日的栗乡,夜晚尤为安静。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唯一燃着灯的地方便是河对岸作为疫区的回春堂库房。
芸京墨是偷偷溜出来的。
虽然只是个荒唐的假设,但是她还是要来试一试:
他们几人第一时间见到了黄百户,但是仵作却是要解剖的,转机或许是在这里。
月黑风高,寒风朔朔,芸京墨裹紧了衣服。
黄百户没有亲人了,验过之后还是薄云生收的尸,却不想正好赶上了时疫,还未来得及下葬。
此刻停灵在栗乡最东侧山脚下的草房里。
一阵风丝溜溜地吹进衣领,芸京墨狠狠地打了寒颤。
若非是时疫来临,这几日栗乡处处都有死人,见多不怪了,芸京墨是断断没有胆子在夜里来做这种事情的。
她想得很简单,仵作是一开始就发病了的。
但是薄云生却是她一直盯着喝清瘟药汤的人,却在替黄百户收了尸之后不久,发了白遏疫。
或许事情真如她所想一般,黄百户之死连同这场时疫,都是敌人为祁铭之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