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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铭之奇道:“南下避什么暑?不是该北上么?”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安昌行宫备建的时候,工部吹得那叫一个漂亮,说淮安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依山傍水。这不,皇帝心血来潮,就想起来几年前斥巨资建的这么个行宫了,今年还说要带着容妃来泛舟湖上剥莲子。”

皇帝既然如此提议,那必然是以为安昌行宫已经建好了。

可是安昌行宫如今还不如一座破庙呢。

祁铭之略一思索,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淮安本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照理说本不该在此地建造行宫。

既然当年这个提案上去了,那必然是有所需求。

修建行宫是个大工程,也是一块肥田。上下官员随手一划,一大批的银子就能充进腰包。

可安昌行宫为什么又没盖起来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笔修建行宫的款项,本就是有人算准了要拿去填补亏空的。

又算准了皇帝不会跑那么远,行宫盖于不盖都无法上达天听。

真是拆东墙补西墙,好一出损公肥私啊!

祁铭之眼睛微斜,嘲道:“皇帝闹这一出,该是让不少人成了惊弓之鸟吧。”

先前还疑惑赈灾大臣怎么会是郑薛桐呢,原来竟还有这一出。

“可不么,所以我说朝中人快要知道你的身份了,原该是他们送到你面前来。”

“嗯。”

祁铭之应了一声,想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正待估摸着这个消息的价值,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常瑾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