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常瑾泽看着他,面上是预料之中的表情。
祁铭之盯着他,将那神情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声音微冷:
“时疫这件事,你一开始就知情?”
既然安昌行宫当年就是为拆东墙补西墙建的,那么如今这东墙也要填补,自然需要再拆南墙来补上亏空了。
天灾人祸,国库需要拨款。
这面南墙,就是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并不难医治的白遏疫。
纵观这场瘟疫,发病时虽然非常厉害,但回春堂的大夫们一起研究了大半个月,便可试验出解法。
栗乡的时疫控制得很好,唯一的纰漏,便是最后白蒺藜缺失,调配药材的时候又耽误了几日。
而回春堂此次调配药材的人是顾珏,最清楚库房存货的也是顾珏,甚至于……
最终把九十斤白蒺藜带回栗乡的人,依旧是顾珏。
栗乡最后的人心惶惶,恰恰是最后药材缺失的那几日。
顾珏冒着要暴露的风险也要拖上这几天是为了什么?
现在想想,他是为了拖到让郑薛桐带着朝廷的赈灾款离京吧。
白蒺藜入栗乡,只要早一日,知府大人的折子就会呈递御前,到那时朝中得知时疫得到控制,拨下的款项自然会有缩减。
拖这几日,为的是填补亏空的银子!
祁铭之早已见识过人心的荒唐,却没想到竟然可以算计到这一步。
他看着面前的常瑾泽,他也是一直在栗乡的,时疫爆发时也未离开,若是他真的跟那些人有牵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