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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

芸京墨早已知道了文老先生今日归,这一日从早上起就有些心不在焉。

顾珏从祁铭之那里旁敲侧击无果,干脆一头扎进药房仓库,帮着清点起了药材造册。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紧张,只不过一个有人安慰,一个没有。

然而最出其不意的还是文永安本人。

老先生把整个回春堂的医师药师们晾在一旁,不走正门不坐轿子,一入城便下了车,竟是从回春堂的后门归家的。

药材仓库就在后院,顾珏忙进忙出的时候,直接灰头土脸一个照面撞上了亲师父。

“师……师父……”顾珏抱着一大捆忍冬藤,当即结巴了。

“嗯。”文老先生不轻不重应了一声。

他这几年在外帮衬,有多少消息待收到的时候已是明日黄花,这一次关于顾珏,他也就只知道他在栗乡的那些事,外加淮安平叛后人人皆知的手刃郑薛桐一事。

文永安知道自己消息滞后,顾珏此刻既然在回春堂,想必孩子们之间已经是解释清楚了,便没有多说什么。

可顾珏并不知道这一点,他见师父如此冷淡,便心慌得不行。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又同手同脚凑到师父面前,低头叠手乖乖当孙子。

“师父……我错了……”

能让这小子认错,文永安眼皮一跳。

“错什么了?”

顾珏心里早已打了无数遍稿子,这时候立刻跪下道:“我心知当年便在身份一事上有所隐瞒,骗了师父,但我自跟了师父便再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栗乡一事实为迫不得已,还请师父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