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一脸焦急想往外跑的文竹,不让他去寻舅舅,打算硬抗过来。
段时渊刚叹了口气偏过头,就正对上一双探究的双眼。
薛绾绾坐在凳上来回晃动着双脚,支着手腕看他,“段时渊,你真是好生奇怪。”
段时渊显然没料到醒后会在自己床前瞧见她,闻言手脚都僵了,结结巴巴道,“郡、郡主,你怎么在这!”
“本郡主老早就在这啦,瞧你睡半天了,果子都吃完两个了。”
他再一看,桌前还搁着空碗,空气中残留着药渣的苦味,登时了然,无奈笑道,“文竹还是去请了大夫?”
薛绾绾扁扁嘴,递给他一碗温水,“戚大夫说你高热不退,若是再耽搁些许时辰,说不定都要烧成傻子,你那侍从给你熬第二碗药去了。”
段时渊还真不知,他睡得昏沉,难怪她在这如此久自己都没有发觉。
薛绾绾却在下一瞬猛地凑了过去,盯着他狐疑道,“你梦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作什么?”
“什么?”
段时渊一时不备,闻言险些被水呛到,脸色忽地涨红,“咳咳,郡主说什么?”
高热才退,段时渊脸色苍白脆弱,面容却比往日更精致了两分,薛绾绾离得近,正好瞧见他眸中没来及藏好的慌乱,于此她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是不是在记恨我?怨我那日带你去马场?”
“咳咳咳!咳咳!”
段时渊这下是真的被呛到了,右手没能端稳茶盏,未喝完的温水就此洒到了锦被上,他手忙脚乱的赶忙去擦,薛绾绾还以为是猜对了他的想法,见此嫌弃的将自己的手帕丢给他。
“好了好了,快擦擦吧,我又不吃人,用得着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