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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绾绾有心想狠狠臭骂段时渊一番, 直叫他永远记住此次教训,再不拿自己的身子当玩笑,可当她瞧着后者低垂着眉眼, 双颊还残留着高热才褪的不正常红晕,浑身无力的躺在面前时, 唇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

罢了, 同他有什么可计较的,不过是平白给自己找气受,薛绾绾拧开脸, 不再瞧床上那人。

戚大夫整理好药箱, 白了不远处的薛绾绾一眼,抚着胡须道, “成了, 这位公子既已退了热, 老夫就不在这惹郡主厌烦了, 还是尽早给你们腾地方吧。”

薛绾绾一怔, 这才意识到之前自己的唐突作为, 又忆起她好像是将戚大夫从他家宴席上扯过来的, 顿时就有些讪讪。

“先前是我急火攻心着实冒昧了戚大夫, 您勿要生气,绾绾在次给您赔礼了。”

戚大夫摆摆手, 这些年进出薛府这么多次,哪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 再说也是那位公子高热的缘故, 怨不得薛绾绾着急, 方才他还被吓了一跳呢, 心里如此想, 他面上却板着脸道,“哪敢当的起郡主的大礼,老夫呀,就是可惜午时那坛好酒,唉,就才喝了一口呢。”

薛绾绾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对着紫芸示意道,“你去寻福伯,给戚大夫捧两坛好酒来,就说是我给戚大夫赔罪的。”

紫芸点点头,福身而去。

戚大夫嘴角微勾,又想起段时渊的病情,仔细嘱咐她道,“郡主请恕老夫多言,这位公子的身体一定要好生休养,勿要再多思多虑了,切记要保持心情愉悦,这才能早日病愈。”

多思多虑?

薛绾绾才知晓段时渊这病是这缘故,忆起昨日自己的行径,恐怕还同自己有些许关系,她磨了磨后槽牙,憋气道,“多谢戚大夫,我记下了。”

“欸,那老夫现下就去为公子开药。”

文竹闻言赶忙挤过去,红着眼睛道,“我来为公子熬药。”说完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旁的苏谚看的是腹诽不已,瞧瞧人家的随从,这才是好奴才呢。

“我说,你们俩就打算这般对坐着一直不说话吗?”苏谚笑眯眯道,“郡主啊,哪有您这样待客的?”都把他晾在这多久了。

薛绾绾当下看见他就头疼,隔空点了点青芜,“去送送苏二公子,就说我心情不佳,让他明日再来。”

青芜登时走上前,弯腰行礼道,“苏二公子,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