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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一些过去时候的事,一面倒了杯水递给他爹。蒙真接过来仰头喝了几口,而后放下杯子起身说:“时候不早了,你爹我歇着去了,你也回去罢。”

蒙鸿“哦”了一声,搀着他爹往门外走,一边问:“爹,大嫂的事……”

他话未说完,蒙真却知是何意,侧过头看他一眼,说:“等你大哥回来处理,你远离她便是。”

蒙鸿点头的间隙,桌上烛火晃了两下,书房门开,蒙真就着月色回了自己屋里。

第6章

一夜无梦,睡的挺好。

翌日一早,蒙真乘坐自家马车前往书院,又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

如昨日一般,学里的学生对他依旧稀奇,课堂上因着郑夫子的缘故,他们不敢来回扭动,一下课便七嘴八舌起来,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这人一把年纪了还与他们同处一室读书,未免格格不入。

少年人认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年人就合该到老年人中间去,在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而不是与他们这些少年人同室共读,使自己招致非议,不受人待见。

面对大家异样的目光,蒙真却跟个无事人一样,浑不在意,一个人坐在课室角落里专心看书写文章。

下午课时,郑夫子走上讲堂,给学生们讲起了《师旷论学》的故事:

春秋时期,晋国有个乐师名叫师旷。有一日,晋平公问师旷:“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

师旷答曰:“何不炳烛乎?”

晋平公笑了笑:“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

师旷便又答曰:“盲臣安敢戏其君?臣闻之: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