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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真看着比他爷爷还要老,他称他一声爷爷也没不妥。许嘉兴想着,不知邓博文为何这般说。

邓博文接着他的话道:“他是咱们的同窗,不论年岁差多少,咱们都理应喊人一声蒙同窗。只是碍于他是我大伯的好友,我才唤人一声蒙伯伯,倒也不觉唐突。而你却叫人一声爷爷,着实把人给叫老了,所以我才说不妥。你应该像我一样,叫一声蒙伯伯。”

许嘉兴嗫嚅下嘴,思量着要不要改口时,蒙真突然抬手道,“无妨,叫我什么都行,一个称呼而已,不用太在意。”

“哦,好。”许嘉兴呐呐应了一声。

正好他们的餐食也吃的差不多了,三人起身一道回了课室。

蒙真回到自己座位上,闭目打坐,脑子里一边构思下午要做的骈文。

一旁的许嘉兴见了,摇了摇邓博文的胳膊,“你说他怎么每日都打坐啊,像个道人似的。”

邓博文也往这边看了看,笑道:“许是修炼心性吧,心静则神定,神定则清明,明则灵,灵则通,通了才能做出好文章来,我想大抵如此吧。”

许嘉兴直直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你在说什么,做好文章跟打坐有何关系,你不也没打坐吗,难道就做不好文章了?”说着他环视一周,课室里窸窸窣窣坐着十来个学生,都在埋头打稿文章。

“这些人也都没打坐啊,哪个不比他文章做的好了。”许嘉兴嘟着嘴犹且疑惑。

邓博文不知如何与他说辩,只推推他道:“就是打坐静心而已,哪像你我毛毛躁躁,话多的要死。”

许嘉兴被他一推,不悦地走开了。

下午课上,郑夫子坐在讲堂上,底下学生们抓头挠耳,咬着笔杆苦思冥想,试图写出锦绣文章。

一堂课接近两个时辰,蒙真从学里出来,天色昏沉,凉风嗖嗖一吹,他裹紧了衣衫,上了自家马车。

接下来几日,郑夫子又让他们着手练习律赋,这些在来年县试府试院试中乃必考内容,提前熟练下总好过临时抱佛脚强。

时间一天天过去,秋风落叶,不过几日,学生们做文章律赋的日子就这样盛在了晚秋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