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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县太爷重重嗯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你岳父死在蒙家门口,就得要蒙家人负责。那是不是将来某一日随便一个人死在你家门口,就是你们家之过。而且,你岳父是死在自己家里,怎么也栽不到蒙家父子头上。”

“大人……”邓家大姑爷哭跪,正好这时去邓家验尸的仵作去而复回,县太爷出言打断他,问仵作:“结果如何?邓家老爷因何而死?”

仵作禀道:“除了脑袋上有淤伤,身上其他地方并无所碍,且无中毒迹象,确定为摔伤致死。”

这下邓家大姑爷无话可说了,县太爷惊堂木重重一落,退了堂。

邓家人憋着口闷气出了县衙,认为县太爷对蒙家有意偏袒。说起来这县太爷多少是存了些私心的,县太爷与蒙府的大公子蒙清算得上是老相识,蒙清在香河县行生意,少不了来官府走动,从中给了官府不少好处,县太爷见蒙清为人老实且热心肠,对他及其家人的印象都挺好。而且这起子案件蒙家父子确实是无辜,他又怎能因邓家人的几句哭诉就给蒙家人胡乱治罪。叫人来审判一通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不知被县太爷偏袒的蒙家父子从县衙出来,蒙真的书本用具还都在学堂,蒙鸿便叫了辆马车送他爹回学里去了。

到了学里,正好上午课刚下。一些个学生围上蒙真,问他怎么被官差带走了,没什么事吧。

蒙真摆摆手:“无事。”要他们忙自己的事去,别围在他身边,人多太吵。

待这些学生都散去之后,邓博文悄悄走过来,问:“蒙伯伯,怎么了,您犯何事了,怎么被官差带走了?”

蒙真看了邓博文一眼,想着邓博文是邓愚明的侄子,邓愚明死了邓博文应该去给人哭孝。可邓博文却依旧在学里,且人的面貌神态一如往常,并无半点哀忧之色,便知邓博文应该还不知道邓愚明身死一事。

而且伯侄两家关系不大好,平时都不怎么走动,邓愚明不知道也正常。

“博文!”蒙真想了想,决定还是将邓愚明身死的消息告诉他为好。

“怎么了,蒙伯伯?”邓博文问。

“你大伯死了。”蒙真悄声说。

“什么?”邓博文愣了一瞬,随而笑了笑,“蒙伯伯,您是在开玩笑吗?前几日我还见着我大伯,人手里提着个鸟笼,嘴里哼着小曲儿,别提多自在了,怎么可能就死了。”

说到最后他已敛了笑,蒙真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蒙真对他从来都不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