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刻意发出声音地舔了一口,嘴角牵出一根极细极细的银丝来。那葱白一样的手指张开时,藏在内侧的血痕在陈澍眼下一闪而过。

“那会让我觉得被您利用完,又被您随手抛弃的……”

所谓事情总是想什么来什么。

陈澍这些年足称得上官场一棵常青树了。升迁太快,步调太稳,难免挡了某些人的路。一个人毕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暗中盯着他的眼睛不少,想除之而后快的亦有之。

现已调任教育厅的黄前校长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广东已经待了很久,久到快要忘记出身。满头黑发是在广州任上掉到一片油光锃亮的,在变成完完整整的地中海之前,他终于接到两年后有望调任中央教育部的内部消息。

但紧跟好消息之后又传来一个坏消息,让他舒展的眉梢重新凝结在脸上。调任中央的那一个名额,陈澍是他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陈澍,又是陈澍。

他对陈澍在y大培植起的派系非常了解。某位心腹秘书曾在私下的酒会上旁敲侧击过他是否应该拉拢那些被陈澍遗漏的公职人员。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派系这种东西盘根错节,拉起一个就难免有被连根拔起的风险。他搞了个粤d,难道我要效仿也弄出个粤abc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