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还藏在没有散尽的雾霭里。
若即若离的心思也还藏在茶盏上空慢慢升腾的白雾里,终于等到一点点云开雾散的时分。
他说:“如果傅总愿意再多浪费一些时间听我讲一个故事的话,我可以向您透露一些,就当作是我的投诚礼。我保证,我要说的内容您从没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过。”
这又是二十年前故事的另一个船新版本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某位高官下基层巡游情迷农村洗脚女的剧情傅百城都已经听烂了。他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这部分我早就知道,不就是跟陈澍搞一起的那个老女人吗?快进。”
谁知魏叔文隔着飘渺的水雾抬起眸,幽幽地笑了笑:“这种事他没少做,底下县城多的是乐于进献美女换取仕途的下级,这样的女人自然也不少。这回我要说的是另一个女人。”
傅百城注意到他提起故事的女主人公时,眉梢嘴角弧度竟前所未见地柔和。
那女人姓柳,广东揭阳人。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在洗脚城打工的她十七岁。素面朝天都掩盖不住青春的美貌,她被提前下来做功课的基层领导一眼相中,第一时间介绍给微服私访的高官。
一夜过后,素未谋面的洗脚城土老板亲自上门送礼道喜。她被通知不用再来上班了,半个月后便有车辆接她过广州。
为了避人耳目,她深居简出,单独住在高官准备的寓所,从不与任何人交际。专门的司机专车接送通勤,吃穿不愁,对她来说上班不过是走个过场,捱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白昼。真正的工作开始于夜晚,床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