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澍没看到何霜脸上的笑容也如停留发间的热度一般消散。

片刻后,酒店经理做了个两手下压的动作:“大家都停一停,不用继续布置了。”

他几步来到何霜身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叠了三四叠,事先从预订记录本上撕下来的纸,手腕一抖翻在她眼前:“下单时间是昨夜,预订的是今早九点半——没错吧?”

何霜勾起眼睛假笑:“多谢你们卖力的表演,剩下的酬劳我这就打到你账户上。让他们去工作吧。”

她向那群服务生努努下巴。

刚布置起来的庆典装饰品又光速撤下,人们三三两两散去。

酒店经理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身体悄悄往何霜再凑了凑:“何小姐,我冒昧地请问……”

何霜睨他一眼:“拿钱办事,多余的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一会客人来了,叫两个口风紧,好奇心少一点的服务生来。只好事情办好了,钱有的是,你作为中间人我也绝不会亏待。”

陈澍自以为是将何霜引见给魏叔文认识时,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演技才饰演出无懈可击的初见感。

发觉魏叔文冷冷审视着她,她没有像私下里那样瞪回去,因为这不符合她在陈澍面前的人设。

她很清楚魏叔文也不过极力克制着计划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喜悦而已。

二十年如一日,他们都扮演着虚假的另一个自我,在颠倒的喜怒好恶里麻痹。

如果不是魏叔文很久前便开始谋划,刻意对身份和户口证件做了一系列修改,她和他的名字现在理应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的相邻两页。

尽管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她也许会喊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