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点什么。”说着,他在那边启动了电动剃须刀,“脸也不让我看,话也不说。”
她便道:“我有点不太舒服。”
剃须刀关掉,他问了句:“生病了吗?”
“脑袋疼,就有点胀胀的。”
“晚上睡觉窗户不要开太大,也不要对着脑袋吹,肚子也一定要拿被子盖好。看着健健康康的,怎么这么多毛病啊,一年四季都生病。”
宋亦可侧卧在床上戴着耳机,只是哼哼唧唧地听他数落。
他又说:“那你早点休息。”
看样子是要挂电话,她便道:“你别挂!”
“你又不说话。”
“那也不许挂,就这么通着。”
郑怀野无奈道:“小孩儿啊,一生病就开始赖赖唧唧的。”
“反正不许挂。你洗漱吧,让我听听你那边的声音。”
电动牙刷声、剃须刀声,呼吸声。
无论什么声,只要不是寂静就好,她也就感到安心了。
她像是胡乱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她怕自己一松手,他就如一缕烟般消失掉了。
越是珍爱,便越是害怕失去。
有生之年,她似乎是第一次尝到了“在意”和“害怕失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