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澈双膝跪在地上, 额头与地面相触, 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部位, 过了好一会,待痛苦稍有缓解后,他才慢慢地直起身,与钦夏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你不准过来。”钦夏冷声和陆怀澈谈判,她不是轻易伤害自己的人,但她在赌,赌她在陆怀澈心里有那么点位置,他舍不得看她受伤。
这点怜惜钦夏并不需要,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却是她保全自己的筹码。
她猜得没错,看着血迹在她的手上描摹出一朵妖冶的花,略粘稠的液体从腕处低落,仿佛落在他心上,烫出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坑,陆怀澈眼里情绪翻涌,有受伤,有不可置信……种种交织在一起,却终是不敢再靠近了。
嗓子沙哑得厉害,他艰难地动了动唇,“好,我不碰你,你别伤害自己。”
钦夏的神色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也未有放松,似是为了证明什么,他走进了身侧的浴室,未褪下身上的衣物,径直坐进了浴缸里,打开了水的开关,拨向冷水的一侧。
考虑到某些特殊因素,浴缸的面积不算小,水上涨的速度并不快,本是热极的天气,在开了冷气的房间内,冷水仍冰凉刺骨,寒意直接往人骨子里窜,陆怀澈一时分不清钦夏的心和水哪个更冷。
“一一。”
“钦夏。”陆怀澈念叨了一声她的名字。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出现在这里。”
脑子和心情都很难平静下来,陆怀澈竟然有些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想他这么谨慎的人还会有这样一天,果真是防不胜防。
“嗯。”钦夏竟然浅浅地回应了一声,差点让陆怀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水汩汩地流着,房间里再没有第三个人,陆怀澈的心头涌上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不想让她恨他,一点也不想。
钦夏彻底失了力气,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上,沾着血的碎片就掉落在不远处,手上的血流速变慢,在粉红色灯光的映照下,留下了深褐色的印子。
房间里的气氛太过安静,除了水流声再无其他,陆怀澈靠着冰冷的浴缸壁,整个人以一个颓废的姿势躺在浴缸里,后脑勺被坚硬的浴缸铬的很疼,他没了心思去理会,正好疼痛能让人清醒一点,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腿,他急需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将和钦夏相处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找了出来。
“对不起,钦夏。”没再叫她的小名,更显得态度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