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刚才,还是上一次在a大校园里,是我冒犯你了,对不起。”

“过去三年里,我没尽到未婚夫的责任,忽视你,冷落你,对你在钦家的处境视而不见,在你生病时我也没有照顾你,甚至钦氏破产的时候,我还在国外处理工作,在你每一个需要帮助和关心的时段,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共同面对。”

“所以你不爱我,是应该的。”

陆怀澈望着卫生间顶上的灯,看多了有些晃眼睛,视觉都出现了重影,他亲自点破了现实,意料之中的心痛如期而至,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让他面色煞白。

钦夏瘫坐在地毯上,头发将她大半的脸都遮盖住,整个人隐在暗处,陆怀澈话里的歉意她听得清楚明白,只不过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不怪他,没有爱,自然也没有恨,没有期待,所以谈不上失望。

那时候她整个人都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钦岩已经开始着手调整公司的发展方向,在此之前她就是一个不谙世事只会埋头读书的小女孩,她说的话在钦岩心中自然没有什么信服度,不论她说什么钦岩都听不进去,一意孤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钦夏也找过和钦岩一起创办公司的叔伯,他们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生意上的事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决策权最终还在钦岩手中,所以也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她不想惹怒主角团,怕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知道自己和陆怀澈走不到最后,所以暂时维持着未婚夫妻的关系,她也曾将希望放在陆怀澈身上,陆家发展速度很快,钦夏想钦岩会不会因为她陆家未来媳妇的身份而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事实证明并不会。

而陆怀澈的态度也直接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钦夏记得有一次她陪陆怀澈参加一个商业聚会,不小心将外套遗落在了车上,当时已经是初秋,外加上冷气的刺激,她冷得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浑身止不住的轻颤,即便如此,陆怀澈也只是不悦地低头睨她一眼,让她控制一下自己的动作幅度,丝毫没有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的打算,眼神淡漠,让钦夏彻底意识到,这个人冷到了骨子里,其余都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帮她去劝钦岩,钦氏是生是死,和他有什么关系?

钦夏记得这些并不是因为记仇,而是因为那晚陆怀澈应酬不断,她一直没有机会走开,冻了一整个晚上,当晚就发起了高烧,钦夏穿书后知道这副身体很弱,一直非常注重养生,那是她到这里后第一次生病,钦岩显然已经习以为常,给她找了家庭医生,即便如此,当时的感觉也实在太过难受,头昏脑涨、喉咙干涩、浑身滚烫,房间安静到冷清,连佣人都不见身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意识混沌,窗帘紧闭,连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

那时她心想,她死在这可能都没人知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原主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怀澈其实搜寻不出太多和钦夏相关的回忆,因为在过去三年里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只当她是一个工具人而已,但钦夏却早已在无形中渗入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就像影子,虚无缥缈,却总能时刻出现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和钦夏创造属于他们俩的回忆,不过眼下他绞尽脑汁也只能说出只言片语,单薄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