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祖父没有接,他为难道:“沈先生,当时我们说好的是要等水车实际建出来,但是谁料到这一拖再拖。这马上就要春种了……”。
沈游当然明白丁祖父的未尽之意。春种时节,丁家上上下下都要忙着播种,根本没有人手去做水车。
丁祖父自觉率先违背了合约。既怕沈游不给钱,又觉得拿了那么多的钱沈游怕是不高兴。
“丁老丈不必多虑,多出来的钱就当多谢丁老丈一家待我的帮扶之恩”。
要不是因为在丁家村里有丁余白一家,沈游光是要买小鸡崽都不一定找得到人。更别提她更希望能够把丁家村经营成一个基地,当然要搞好关系。
丁祖父约莫自己也挺尴尬的,接了钱,又说道:“小老儿也认识几个匠人,您要不再去他们那儿看看?”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说,当然是因为沈游给的钱很多。
沈游毫不在意。一来逐利原本就是人之常情,二来这事儿就跟投实验经费一样,烧二十两真的未必够。丁祖父能在沈游烧第二次钱之前完成了基本模型,沈游已经相当满意了,多出来的钱就当给研究员发奖金了。
我真是一个科研界的好老板!
沈游感慨完,当即出了丁家门,去找了丁祖父的推荐人选。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走了之后。丁余白与丁家祖父争了起来。
“祖父,您为何要多收那么多钱?”
丁余白固然有点奸猾劲儿,但面对此事,他怕传出去之后大家都要说丁家做的不道义,又要说他坑害恩师。就算考试是密封卷子的,但是万一真的名声烂到一定程度,会影响到他的仕途的。
丁祖父沉默不语,只好叹气道:“余白啊,你赶考要钱,你兄弟们娶媳妇儿要钱。今年轮到三郎去筑堤,咱们还得拿银子抵徭役”。
丁余白皱眉,“官府的税是不是又重了?”
往年这些事情支出的银钱其实是差不多的,家中尚能负担。况且祖父一向好面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愿意做这种扒了自己脸皮的事情。
丁祖父点点头,“咱们之前去交粮食的时候,官府的踢斛淋尖更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