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苍老的不行,“问了问,说是又要加收税了。”
“这是想逼死我们啊!”
丁老丈愤怒至极。他活了大半辈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去金陵城里闯过的,自觉自己能攒出一份家业来,在村子里也算是个人物。原本日子过得还可以,可赋税一年比一年重,眼看着就活不下去了。
“余白啊,你得争气啊!”
丁余白眼眶一红,“是,祖父”。
他之所以拼了命要考举人,除了是为了完成从农到士的阶级转变,更实际的地方在于举人名下的土地免税。
考上了举人,名利双收,能够在这个世道好好的活下去。
“祖父,咱们要不要多屯点粮食?”
丁祖父叹了口气,“哪里又要打仗了?”
“辽东”,丁余白说道,“报纸上都在说,辽东打仗,军费不够,只能开征辽东税。估计这一次加税加的就是辽东税”。
丁祖父沉默着,“金陵这么大,要是金陵都没了,那咱们怕是早死了。沈先生给的钱得攒着留给你赶考”。
这边丁家祖孙两人在聊天,那边沈游顺利的找到了丁祖父推荐的匠人陈老丈,对方应该是职业工匠,不像丁祖父,半农半工。所以完全没有春种的需求。
陈老丈看了那个小模型,答应大概一个月之内就能出货。
这个冬季,她一方面要搞养殖鸡鸭,一方面要讨论油坊的水力器具,忙到脚不沾地。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奈何陈老丈的出货速度相当快,沈游选定了地址,开始尝试修建她的小型油坊。
这其间数次调试设备,沈游眼睁睁看着钱从口袋里哗哗流走,要不是有科举辅导四件套和她的狗血赚来的钱撑着,沈游早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