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爽的问题不是他没查到探子,而是他忽视了其中一股势力。
“先帝的探子沉寂多年都不曾启动过,你会忽视是正常的。事实上,不仅仅是你,我们其余的人都没有发现”。
“假如不是我八月初十前去买新酒,我也不会知道琼州内有这么一股势力,幸好我们来琼州是官方委派,又不过五年,先帝到了后期已然无力处理朝政,否则我等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沈游不得不佩服那个稳坐皇位多年的过继子,靠着这些渗透各地的探子,他可以得知官员们刻意隐瞒的各类消息。不过可惜,到了后期这些探子几乎废弃。
“那家张二郎酒铺的掌柜查的如何了?”
这家店就是沈游他们第一次去买果酒的铺子,当日也是这家店的掌柜指路说“赵记酒铺”的小二有买粮食酒的路子。
“查过了,张二郎,琼山县本地人,年三十四岁,家中有一妻一女”,姚爽说到这里,笑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据其供述,赵记酒铺与他家的酒铺一直为竞争对手,原就有积怨。结果二十年前,两家长辈所在村落为争夺水源互相殴打,张二郎父亲被赵记上一任掌柜,也就是赵山的父亲殴打亡故。”
“据说,赵山之父毫无歉意,不过是意思意思赔了些银两,张二郎一直打算为父复仇,于是他一直在关注赵记酒铺”,姚爽说到这里,格外惊叹,“借助邻里关系,盯梢时间长达二十年”。
“原本十二年前就该动手,可赵山之父病故。仇人一死,张二郎原本打算放弃复仇。可偏偏前些年赵山儿子打破了张二郎女儿的脸。张二郎顿时想起父亲之死,怀恨在心,就想着父债子偿。干脆手刃赵山,让其代父还债”。
”五年之前他就想对赵山动手,可我等前来琼州,加大了对于刑狱的侦查力度,张二郎怕自己被查出来,所以打算再拖一拖”。
“结果就在上一年,他终于发现赵记酒铺的小二行动鬼祟,他撒出去了许多钱财,终于打听到赵山指使小二私自囤积了许多粮食”。
沈游皱眉,“你是说张二郎并没有发现赵山私贩粮食酒,他在诬告或者撞大运?”。
“是的”,姚爽点点头,“张二郎理所当然的以为赵山囤积粮食是为了酿造粮食酒,恰好,先生与知府大人上门,他看二位虽衣着普通但气度不凡,好巧不巧二位又提到了粮食酒,于是干脆赌了一把”。
沈游质疑,“你觉得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张二郎运气好,误打误撞告诉了沈游,情搜科一查,恰好查到了先帝在时的探子。并且这个探子还已经把琼州府军要攻打徐闻县的消息传的各路探子都知道了。
姚爽笑起来,娃娃脸透出一股子阴鸷,“以上都是张二郎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