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笑起来,“姚爽,你若是不去写故事,实在是可惜了”,这情节跌宕起伏,集合了战争、复仇、权谋,堪比年度大剧。
“真实的情况是,这个张二郎祖上也是个探子,与赵山祖上是同僚。这种探子素来是单线联系的,彼此之间互不认识。况且他们的保密程度高,所以基本不会动用。慢慢的,传到赵二郎这一代的时候,他们几乎都要遗忘了自己哨探的职责,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前些日子,有人动用了这一批哨探,打算找时机泄露赵记酒铺,引我们去查这家酒铺,但万万没料到,先生你自己撞了上去。于是他们干脆顺水推舟,直接告诉先生赵记酒铺在卖粮食酒”。
“我们羁押了赵记酒铺的若干人等,他们的确没有贩卖粮食酒,因为他们囤积大量粮食只是想在荒年倒卖出去好大赚一笔”。
“关于其粮食的买主”,姚爽顿了顿,有点好笑,“赵山供述说琼州台风一来,他本想高价出售粮食,结果官府平抑粮价,高价卖粮的都进牢里了,他胆子小,所以粮食现在还堆在仓库里”。
沈游接了下去,“所以要么赵山不知道自己祖上是探子,要么就是赵山还没来得及动作”。
“张二郎酒铺、赵记酒铺原本都属于先帝,如今一个试图泄露另一个,几乎反目成仇,现在先帝的势力等于被分成了两份”,沈游叹了口气,“是秦承嗣和秦承章”。
这就是白手起家的艰难之处,接近五年的时间,沈游的情搜科才堪堪渗透到徐闻县,而原本以为宛如铁桶的琼州,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被人渗透的跟筛子似的。
沈游抬头看向姚爽,“张二郎父亲之死是不是真的?”
“是,张二郎诱使我等去查看,不过是为了借刀杀人罢了。于公,他完成了上线布置给他的任务,捣毁了另一个势力的线人,于私,他父仇得报”。
沈游依然眉头紧皱,“如果张二郎酒铺要动手,为什么不拐个弯儿呢?”
此事最大的疑点就在于张二郎是自己动手的,这简直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琼州府衙我看不爽对面的赵山。府衙人员一查就能知道他们祖上都是探子出身。
“先生,你忽略了一件事”。
“哦?”,沈游饶有兴致的看向姚爽,等着姚爽答疑解惑。
“张二郎与赵山祖上都是高级探子,但他们两个却只是探子的后裔,并且已经多年没有动用了。借刀杀人的技艺都生疏了。此外,他们这些探子都是单线联系的,他根本不认识别的同僚,能用的人只有他自己。况且,这个张二郎应当极想让赵山折在他手里!”
“最后,张二郎这个人赌性极重,他在不认识先生的情况下就敢引先生去张记酒铺,如今,他暗探后裔的身份潜伏多年未被发现,这给了他相当大的自信。如果他想赌一把我们挖不出他探子身份的话,或许他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