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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经纬的牙齿死死的扣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掐入手心。

他直起身体看向自己的父亲,厉声质问道,“我为何要藏拙?父亲藏拙多年不一样被嫡祖母赶出来了吗?!”

“放肆!”

董栋梁的怒气一阵阵往上飙升,这就是为什么两人的谈话总是屡屡失败的原因。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来琼州?”

即使是愤怒都无法阻挡董经纬的思维。都这么问了,那就说明被嫡祖母赶出来是有隐情的。既然不是被赶走的,那就多半是主动的了。

他冷着脸回答道:“父亲是主动向祖父要求来琼州的?”

“是”。

这个回答早在董经纬预料之中。这么多年,他不恨那位嫡祖母,却恨那位亲祖父。

哦,还有他这位体体面面的世家子父亲。

为了维持狗屁倒灶的体面,一家人挤着一进的小院子,还得蓄养三名仆婢。

分明聘上了县学的文书,却又要藏狗屁的拙!以至于时至今日都无法升上去,与他同期进去的,基本都升上了。而他时刻踩在年终考核不合格的边缘,只等着随时抽身离去。

拿着那一点微薄的月俸,平日里还要依靠母亲和姨娘的绣品做家用补贴。

假如不是他拼命学习,以赚取高额的奖学金,他家早就败落了。

就这样眼前这个男人竟还能对母亲和姨娘的付出视若无睹。或者说,即使再心疼,都比不上他所谓的明哲保身来的重要。

董经纬何其恨他!

越是恨,他就越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