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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太监,由于极度贴近皇帝。文臣们固然厌恶太监,但总有那么几个跟太监交好的,或是为了让人帮忙说几句好话,或是为了别让人给自己使绊子。

反正光是这三方就已经是又斗争又团结了。

以叶玉泉为例,他是典型的文臣。应该团结朝中文臣,压制住武将才是。

但他又是进士出身,天然的是进士们的代表人物,视那些得了从龙之功的非进士出身的文臣们为佞幸小人,尤其是那些新贵文臣许多都是秀才。

在进士眼中,小小秀才,不值一提。

仅仅叶玉泉一人,就身兼文臣、遗臣两种身份,可见朝中派系与派系之间相互交叉黏连,又互相敌对。

有从龙之功的武将、非正规文臣、过了数道关卡才成功升天子阶的进士们、跃跃欲试的太监团体、从前遗留下来如今被排挤的老武将和老臣们……

于是整个朝堂,党争极其复杂,派系无数、山头林立。一眼望去,直教人眼花缭乱。

沈游早在琼州就要开始遏制派系斗争,甚至要从制度上解决党争。

而秦承嗣固然天纵奇才,但他当年上位也不过弱冠,没有太多的治理国家、人事斗争的经验。

与其说他是马背上得天下,不如说他是马背上窃天下。真要是像沈游、周恪那样靠着自己打下来的势力,反倒党争还不会这么严重。

在秦承嗣上位之初,派系斗争还没有这么严重,那时候百废俱兴,活都活不下去,斗个屁啊!

到了如今,由于秦承嗣数次遏制党争,终于让朝堂看上去风平浪静了,然而暗地里依然暗流汹涌。

甚至由于派系斗争越发严峻,前些日子已经有大臣上书“党人”二字,这是要重演党锢之祸啊!

如今叶玉泉一开口,就是要为文臣们争取统帅之权,武将自然不愿意。

谁会愿意自己顶头上来个不通兵事的婆婆啊!

兵部尚书项明即刻出列,启禀陛下,“臣以为,事急从权、当变则变。如今皂衣军大军压境,当务之急是速速驱赶皂衣军,而不是在此地争论要不要派遣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