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懂绝望。”杨初雨颓然说。
在药气缭绕中,杨初雨如同一具干尸一般,他的眼睛因为久病而深陷,仿佛都露了骨头,空洞的眼神就这么盯着杨翦和令狐狐,看得俩人心中发毛。
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不可能知道那种滋味。
杨初雨多少个日夜,就那么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数着那白滋滋的药气在空气中旋转了几个圈,数着燃着的烛火忽明忽暗了多少次,再或者望着厚厚的窗户纸倒映出来的些许阳光,心想着多美的世界,都与自己无关。
他甚至觉得他能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
“我的病,是不会好了的。”杨初雨垂下了头,“你二哥,也是不会回来的,一定是已经遭人毒手了。”
杨翦立即打断:“不会的!二哥剑法是杨门第一,谁能杀得了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杨初雨:“你要担起大任,夺回掌门之位。”
“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能找到医好你的药。”
杨初雨喃喃自语:“我真的是受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了!”
突然杨初雨像发疯了一般地站起来,杨翦怕他对令狐狐不利连忙防范,可是杨初雨却没有走向令狐狐,而是疯狂地抓住了床边框,使了一个蛮力把床给掀翻了。
也许是使尽了最后的力气,杨初雨终于累瘫在了地上。
杨翦扶住他,“可能是那可疑的药的药劲过去了。”
“杨翦,你看!”令狐狐突然指着被掀翻的床后面的那面墙。
杨翦和杨初雨一起顺着令狐狐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直被床挡着的这面墙上,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暗门。
杨初雨也很意外,刚才他只是倾泻着积郁已久的情绪,没想到却发现了这么个机关。
这时候屋外有脚步声,紧接着有仆从和侍女的询问声:“长少主、三少主,刚才什么声音,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