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令狐狐望着野花。
“这算是什么毒药?”何昊飞看了看不解。
荷花表姐惨然一笑:“有的毒药表面看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害处的。”
荷花表面终于娓娓道来, 在大约一年之前,海芒村还是和往常一样, 热闹繁荣,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中的器具作坊生意红火, 尤其是荷花表姐的男人所在的三忍坊, 虽然盘踞在这小小的村落里,但却是名声在外, 是武林中响当当的锻造作坊。
突然有一天, 村中的一个叫吴八娘的寡妇回来了, 说她回来了, 是因为这吴八娘本来是这村中的人, 三十出头长得颇有姿色, 只可惜男人早死了,空有姿色却独守空房了。
自负美貌的吴八娘为人泼辣,与荷花表姐还略有些过节, 在荷花表姐刚刚嫁到海芒村的时候,听得村民们都赞新娘子漂亮, 又见荷花表姐和男人感情融洽, 吴八娘就心里头不痛快了, 平日里能见到荷花表姐的场合,就处处为难荷花表姐。
起初荷花表姐也是宽厚包容,想着吴八娘寡妇失业的, 于是多有忍让,谁知道吴八娘变本加厉开始散布荷花表姐背着男人偷汉子的谣言,荷花表姐不得不和吴八娘当面锣对面鼓地吵了一架。
荷花表姐身正不怕影子斜,好歹是证明了清白,吴八娘这才略作收敛。不久后吴八娘画风突变,开始涂脂抹粉的还穿起来鲜艳的衣服,村民都议论说这是守不住要改嫁了,果然没多久吴八娘一夜之间就搬走了,连她原来的夫家都很错愕,怎么就一声不吭嫁了人?
好在夫家宽厚没有追究,时间久了村民也就渐渐地淡忘了。
不想半年之后这吴八娘突然就回了海芒村,浓妆艳抹珠翠满头,举止做派的都像个富贵人家的女眷了,村民们私下议论,这一准是给哪个有钱的人家做了小妾了。
可是吴八娘是只身一人,并没有看到她有什么新男人,而且既然是改嫁了,又何必再回海芒村呢?
吴八娘也并不解释,就大喇喇地住在了自己原本的屋中,只不过将屋子翻修了一遍,又布置得奢华无比,在一个朴实的小村子里显得分外突兀。
都说舌头根子能压死人,可是你只要不在意别人嚼舌根子,那就压不到你。
吴八娘便是想开了,任凭别人旁敲侧击地询问,和冷嘲热讽地蔑视,就自巍然不动,开心地过起来自己的富贵生活。
又过了一阵子,村民们已经不再猜测吴八娘改嫁给了哪个土豪,反而都开始羡慕吴八娘的吃穿用度,村里是开锻造工坊的,都是内行人,吴八娘头上、身上戴的那些锃光瓦亮的首饰非金即银,一根钗要几两几钱重,村里人是扫一眼便能猜度出来,能给一个小妾这么花钱的,那得是什么样的阔绰夫家……
村妇们都在羡慕吴八娘的首饰的时候,荷花表姐倒觉得没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吴八娘既是有这穿金戴银的福分,那也是人家的事。
可是没多久,荷花表姐发现村中陆陆续续开始有小作坊关了门,要知道他们锻造作坊是有规矩的,那炉火是要天天烧,若是断了一两天也就罢了,若是断了月余,那锻造用的炉灶和锅鼎就算是废了,再想打造出好的器具,那就得另起炉灶继续养那炉子和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