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陆暄并非主角,对于他从前的遭遇作者只是简要地做了补充,不至于让陆暄这个人坏得没有理由,并没有详细描写,但即便只是这样,纪淼淼当初看到这里时就已经心理生理双重不适了,一边在心里大骂原主变态,一边在评论区哭喊“保护我方陆暄小可怜”。
而现在,这个冷心冷肺的变态或许即将变成她自己。
在纪淼淼发呆的时候,陆暄却是闻言便直接冲了出去,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开门便劈头盖脸地问慎儿:“我娘她怎么了?可是旧病复发?怎会如此突然?这消息可是从相府传来的?”
慎儿被他气势汹汹的一连串问题吓得不轻,只支支吾吾道:“慎儿……慎儿不知,只是外面突然传了消息进来……”
陆暄听了这话,什么也顾不得了,婚服也没换,当即抬脚便往外走。
“等等。”却听到纪淼淼突然唤他。
陆暄猛地回头,眼眶已然红了。
十八岁的少年还并未经历过往后人生中,那些承受不住的坎坷磨砺和无法言喻的苦痛折磨,此时此刻,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恨,也没有那些被血色和泪水浸湿的午夜梦魇,这个被命运苛待的少年,心中不过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
回到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家的地方,再见一见那个将他带到这个苦难的世间,却也让他尝到了诸多甜味的女人。
纪淼淼想,只是她似乎连这样小的愿望都无法帮他实现。
“你觉得你出得去吗?”她轻轻启唇,吐出了那句不得不说的、不管对她还是陆暄都残忍至极的台词。
陆暄向不远处望去,果然看到有几名护院手执棍棒,正守在院门口。
将军府不比别家,即便只是个护院,身手也远超常人,陆暄身子骨原本就比别人单薄,怎么可能敌得过这几名护院?
纪岳连也是仗着军功在这京中横行霸道惯了,他本就是个粗人,不懂得那些一路科举上来的怎么有那许多繁文缛节,他领兵打仗,在军中和将士们称兄道弟,在离京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便是皇帝也管不着他,几乎和个土霸王也差不多了。
而这些习气也被他一并带到了上京,纪淼淼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原主从前能骄纵成那样,与她这个做事毫无分寸的爹也脱不开关系,如今敢派护院拦着姑爷不让他出院门,难保日后不会造反,也不怨陆暄会给纪岳连扣上那样一顶帽子了。
陆暄看着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甚至在微微颤抖,他原本还对日后在将军府中的生活存了一丝幻想,如今看来,或许是他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