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失去消息之前,和她说过要去枯草山,他的计划里,云追月听到最多的也只有城外枯草山。
所以她从花墙废弃的木门逃出来时,一心便想要出城。不过,走到一半,云追月突然想起,阿缘走之前说过,她有云天的消息了,让她留在刺史府等他。
或者这真的是小天传来的话,不是阿缘在骗她?
云追月脚下步子一转,折身往回跑。就像她听到危险第一时间担心他,小天肯定也会去找她,如今刺史府内不安全,她便在府外附近等着他。
“云小子,你怎么样?”
二人解决掉那些人,从那条血流溢满整座巷子的厮杀场出来,远叔走在前面,手上的那把长刀被血染的辨不出刀身,云天则是小心地跟在后面。
要取他脑袋的人也许不止这些黑衣人,云天不敢放松,一路警惕,直到他们来到一家靠近刺史府附近的布庄。
云天身体附门,凌厉的眸光往四周搜寻了一遍,静听里头井无危险,这才从身上取出一把钥匙,开门带着远叔闪身而入。
进到里面,二人又小心地贴在门后听了会外面的动静,确认身后无人追上来,远叔这才敢把手里的长刀放下,甩了甩酸痛发麻的手。
“手上的伤可有事?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云天手臂上被黑衣人暗算,砍杀出来两条伤口,血流满了半条手臂,把白色的衣袖生生染成了红衫。
他一边朝着后面的小厨房去,一边道:“这布庄是我阿姐的产业,我自是有这里的钥匙。”
远叔点头,“原来是这样。”
完了,便也跟上去,在里间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摸着肩上的伤口道:“哎呦,老子许久没有这般痛快的杀人了!奶奶的,好在只那十几人,若是再来几个,别说你那胳膊,就是我俩的命都要交代在那。”
厨房里头有干净的井水,云天打了一盆以极快的速度,清洗收拾好身上的伤口,又取出一罐带在身上的药抛给一旁脱离危险,整个人都放松了要睡过去的远叔,“先别睡,你身上的伤口需上药。”
远叔接过,“你呢?”
云天未回头,留下一句布庄有药,出了厨房的门往隔间的屋子去。待远叔昏昏欲睡打起了瞌睡的时候,云天换了一身玄黑色的衣服出来。
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远叔坐起身来,“去哪?杀了一晚上不累么?”
前头拼杀已废去大半的体力和内功,云天面上露出倦态似是铺了一层未化开的冰,束紧了头上的发带,手里的刀子收在袖子里往外走,声音里裹着急切,“去找阿姐。”
“你小子,嘿得呢,老子跟你走一趟。”
云追月从不知回刺史府的路会这般艰难这般漫长,她专门挑捡近路往刺史府方向靠近,但一般的近道很多都是在人少僻暗的屋舍小巷。
这种地方易生事,特别是今日。
“段连山呢?还未找到?”
“大人,这一晚上的追踪,他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姓段的恐怕就藏在这附近,请再容属下一些时间。”
一身黑衣,脸上同时蒙着一块黑布巾的男子背身站在唯一一条通往外街的巷口,“哼,王爷有密信传送过来,上头那位开始生疑,府外前段时间有宫里的暗卫出现。唯恐段连山拉王爷下水,他必须死,你们立即去找到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