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很快,人散去,只余黑布巾男子和另外两个黑衣人,这三人方要转身退出巷子,忽然,左手边一座栽种了两棵木樨树的屋院里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
木樨树枝叶间开满小花,花虽小,芬芳十里,遮盖了一些其他东西。黑布巾男子眉毛一跳,眼底利光闪现,止步朝手下示意。
那手下接到信号指令,放轻脚步朝屋子靠近,悄悄攀上墙头往里探去,透光茂密粗壮开着金黄色小花的木樨树一眼见到院子里面,倒在门口的一张木柜子。
以及,木柜子底下的一滩血迹。
“大人,有情况。”
“别出声,不然老爷杀了你!”
屋院,正堂窗户底下,云追月被两个人劫持在手,一把刀抵在她的喉间。
段连山此刻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因为逃命他身上多了很多血口子,伤口因长时间的暴露来不及上药已经越来越大。
还有他那条伤腿,只能成扭曲状的拖在地上。身上的痛,和如丧家犬的绝望,以及半个时辰前在这条街巷看到仓皇而来的云追月时,他心中腾生而出的变.态邪性的心理。
他命身边的人绑了她。
“好,真乖。月儿,没想到老爷这个时候还能与你有缘分,你可真是老爷的小心肝,哪里不跑竟然撞到我手里来。只要你别乱动,待出去,老爷立即休了郭氏那个蠢妇,主母的位子给你可好?”
芊弱的脖颈儿上抵着一把刀,刀尖上的冷寒只要主人一句话便会刺穿她的血管,让她血流如柱而亡。
云追月半仰着头,越是危险情形下,显得越发冷静的双眸微微垂落着,藏起里头不停闪动的暗光。
把时间推回半个时辰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落在段老狗手中。
当时,她一心急着去寻云天,又对这条路况很是熟悉,于是戒备心松懈下来,未第一时间发觉段连山的人从头上院墙上跳下来。
等到她察觉欲要一掌拍开,其中一人的刀直直朝她面首砍下来仿佛就离得她鼻端近。
云追月瞬时心儿紧缩,同时身体一倒往墙下滚去,那刀逐而跟着砍下来速度极快,一道银白光刺在她眼皮上,云追月吃痛身体轻颤,再睁眼,命还在,可是人已经落入他们手里了,带着肩头上一道砍出来的伤。
之后便在这院子里看见苟延残喘躲在窗子底下像一条死狗的段连山。
“想什么告诉老爷,啊,小贱人!”
一只手捏上云追月左肩上的伤口,疼得她脸色发白,连下颏处都在颤动。
“没……没在想什么,你先放手,我不会乱动。”
“是吗?”
谁知,段连山听了不仅没拿开,反而还加重力道死死捏下去,看到手掌下沾上云追月伤口的血,发出狰狞的低笑,“又骗我,方才不是故意推倒柜子想要逃走,你竟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