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忽然间就哑口无言了。他待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可她是来杀他的,他对她这么好,她会心生愧疚。会下不了手!
见她沉默,宇文荀道:“你现在能起来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在房中歇了几天,着实觉得无味透了。虞熙同意了他的提议,刚走出房门,一股凉风吹来,她止不住打了个喷嚏。肩上一沉,多了一袭红狐狸皮的披风。
宇文荀面无表情地说:“外面冷。”
三月的泽荷,大多数时候都不冷,奈何这两天接连下雨,一下雨天气就显得刺骨阴寒。此时外头虽然没雨,天也阴着,远处的雾层层叠叠,尽头一片烟雾缭绕。
虞熙问他,“你不用去军营?”
“我时常不在军营,不要紧。”
“所以你是个吃空饷的将军吧?”
他一怔,眼里闪过笑意,点头道:“差不多。我就可以吃空饷还没人管得着,怎么样?”
他们踱步到林子里头。林子种着高大的柏树,此时新叶新芽,一片浅浅的绿色。草地上小草也长出来了,万物复苏,一派春天的景象。
“你也都不回皇宫?”
“过年在皇宫待了半个月。”他双手负在身后,“你呢?你在何处过的年?”
“有什么分别?”她唇角微勾,却不是一个笑的弧度,“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在哪里过年都是一样的。”
她想起司辰,心里没来由地还是一阵痛。
离开金都快三个月了。
她发现,自司辰对她冷淡了之后,她好似已经不认得他了,曾经自以为很了解他,他的心事她也能猜得十之八九。可现在,她甚至不知道司辰得知她离宫出走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愤怒?还是觉得,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