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朕还有一口气,他就休想!”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她拍着他后背慢慢安抚,见他浑浊的眸看过来,遂又道:“现在朝中内外全是司马珏的势力,现在他迟迟没有逼迫皇上下诏无疑是忌惮着虎符和漱涟王。”
“你的意思是……”
“臣妾认为,为今之计,是让缺儿带着虎符逃出宫,待集结兵力后重返捉拿逆臣叛党。”警觉的察觉到司马帝变得凌厉探视过来的视线,戚氏心中一惊,只是面上仍郑重的一派肃然,退后一步俯身跪地,“臣妾绝无觊觎虎符之心,只是皇上,缺儿本为太子,朝中社稷本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如今叛贼强势,若无虎符护身,恐怕黛国江山终要落入谋朝篡位之人手中,若保不得黛国储君,臣妾到了九泉之下亦无面目见黛国列祖列宗。”
司马帝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半眯着眸打量着自己的发妻,眸中明明灭灭,似乎对于眼前的妻子一下也有些看不清了。
深宫数十载,果然是个磨人的地方。
虎符的下落一直为他所保密,纵使是十几年的枕边夫妻也不曾告知,他们皆以为他是被司马珏气垮了身子,却不知是得知柳梦留的别有居心后激的怒极攻心。一场大火,拥有虎符的他销声匿迹,这才是让他心惊害怕的。若一开始便是一场处心积虑……这恐怕比司马珏谋朝篡位更要令人忧心。不过眼下,他亦深知自己的时限是见不到他阴谋露水的一天了。
目光重新落定地上跪着的人,语气忽的就带了几分莫名,“依你所说,恐怕那时司马珏那畜生早已拿着朕的退位诏书坐稳了帝位,无缺又怎么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戚氏既然能提出这样要求,自然也猜到了司马帝会这样问,抬起头,素来清素寡淡的脸上尽是坚决,“只要皇上亲自下一份让缺儿继位的诏书,待缺儿逃出,此诏书不仅有利于集结兵力,更能揭穿司马珏的阴谋,到时我黛国江山定能重新回归正统。”
司马帝心头一跳,忽的涌上几分凄楚,皇后啊皇后,你果然还是打的这份心思。
羌国
“公主,黛国来的密报。”
闻言,那半卧在雪白貂绒毯子上的女子依旧保持着慵懒姿势,视线不曾从打造精致的铜质养蛊鼎中移开,藕臂轻抬,手臂上戴着的一串金钏碰撞着发出轻响。
随随将信中内容看了,看着纷落的信纸在脚塌下的火炉里燃成灰烬,“好戏要上演了。”
“公主,黛国此番情景于我们与辰国而言亦是千载难逢之机,为何不联合辰国趁此——”
“你以为黛国是这么好吞的?”欧阳汐芮一声冷嗤下,那人立马垂了首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