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马默脸上不见悲色,兀自一笑,语气有些莫名,“那个女人若是知道你煞费心思只为将一国江山交至我手,你说,她是何感想?”
“老四,她是你母亲。”司马帝声音低沉,不悦提醒。若不是为保住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何苦在宛妃施计将孩子掉包后不动声色暗中部署。冷落心爱女子,盛宠宛妃,殊不知他是心疼那一对母子。可惜佩鸢最后还是郁郁而终,而他所有的希望便寄托在了司马默身上。封无缺为太子,不过是提前为他铲除觊觎个位置的不轨者,他中意的,能继承他位子的,从来都是他和佩鸢的孩子。
而司马默此时已俯身低至他面前,似浑然不觉他的不悦,那神色,看的他心惊。
“母亲?你确定?”
他猛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他不答,直起身,这时已有人抬了一个半身高的大缸进来,没发出任何声响,下人已躬身退下。一阵恶臭隐隐约约弥漫开来。
司马凌霄狐疑的往那缸口视去,却被里面慢慢露出的一个可怖人头样的东西吓得一惊,脸色蓦地煞白下猛地回神,那竟是被剜了五官卸了四肢的人彘!
面部早已溃烂的辨别不出样子,空洞的眼眶森森盯着一个方向,司马帝受惊的瞪大眸,心底却涌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沈家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朝圣旨下,恩宠耀无边。”
那人彘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头缓慢的转动着,空洞的眼眶望着司马默的方向,没有唇皮,也发不了声,只是从喉间间断传出痛苦的“呃-呃”声。
“‘他’是谁?”司马帝再忍不住出声,那诡异的感觉不减反增,挣起身指着那方,眼,却死死盯着云淡风轻的男子。
“怎么,才几年未见,就认不出心心念念的人了?”
“她是、她是——”司马凌霄心头猛地一震,颤抖着看向已望向这边的人彘,声音惊疑带着沉痛,“佩、鸢?”她没死?!
听到那两个字,人彘几乎全身一震,随即喉间的“呃呃”声便更加激烈急促。
“是你做的?畜生,你怎可对你母亲下如此狠手!”
“狠?”
司马默一声冷笑,再开口,眸眼中已深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