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鹄望着来人,一把把对方抱住,不管她是谁,他都感到像是收到了以往生活里受到了安慰,即使如同隔着两个世代、两重空间,却在这一个地点、这一个时间相遇。
北宫鹄感到对方僵立不动,他脱开身来,局促不安地向她点头致意,她用绿巾子掩口而笑,说:“哟,你终于想着回来啦?你知道这都过了多少天吗?这些天里你都去哪里了!”
那笑声还是那么熟悉清脆,北宫鹄一下子就痴了,他的眼泪意欲喷涌而出,却又在自己焦灼的目光里直接蒸干,这使北宫鹄双眼发痴,只是透露出一味地询问!
同时,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北宫鹄感到周围人群里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嘈杂一下子褪去,一股无声的畏惧弥漫开来,人们隐隐间掉开目光,各自默默地退下。
不多久,就像有人专门清了场一样,这条街道就像那府第周围的三重街道一样,瞬间恢复到无声无息的境地,如同从来没有人来过,而刚才明明还是一条人来人往、街头巷尾里最常见的普通的街道。
“夙璃”向北宫鹄招招手,说:“来!”。便自顾自转身向前走去,北宫鹄如同着了魔一般,一步不拉的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突然消失,可是又不敢离她太近,拉下一两步远的地方,就这样走着。
夕阳已经失去了效力的余光照在北宫鹄背后,却莫名地使北宫鹄的背部产生了烧灼感。
走着走着,北宫鹄惊觉到,这不是夙璃,也不是小翠:样子是,脚步不是,脚步失去了轻盈,以往在自己身边的夙璃,和小翠一样,因为无所寄托而有着几分放纵和跳跃,而那脚步就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的脚步。
北宫鹄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夙璃”立刻察觉到了,她却没有回头,只是飘过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随我走!”
那声音和刚才明朗的笑声截然不同,如同另外一个人,使北宫鹄想起了上官解府中的管家。
然而“夙璃”并没有停,北宫鹄想了一下,继续跟着她,不管如何,北宫鹄要见到夙璃,因为现在对北宫鹄来讲,对她的思念,就已经是一种背叛和惩罚,尤其在北宫鹄领悟到他自己的离开给她造成的处境之后。
北宫鹄后来才知道,管家是上官解背后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隐秘家族派来监视夙璃一举一动的,也是在掌握北宫鹄这个人形钥匙、在这个环节起到关键性作用的那一步。
管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上官解只是他手中的傀儡,也是他在俗世生活里的身份掩饰,也就是说,一旦任何一个执行任务里的环节出现滑脱,他都有即刻行刑和采取任何行动的权力。
这个神秘的家族,从来不在黑白灰三道任何一道里出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想法呈现出任何一种容貌,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是以上这三道中任何一道的任何一个同时他们又什么都不是。
而这个家族从秦始皇开始就有,为秦始皇炼长生之密药。秦始皇一方面派人在海外寻求长生密药的同时,又集合当时七国里的仕士,对外焚书坑儒,对内却对这一批按理说已经焚烧了的和已经处决了的书籍和儒士集合在他积累了千秋霸业财富的地下皇宫里,专门为他炼制长生不老的密药:这一群人,就是最早期的术士。
而在这秘药的炼制过程里,秦始皇又规定了一条规则,就是任何一个提炼药物的人,必须首先以她他自己为实验品,这样秦始皇他自己既对长生不老药物的药效达到百分之百的确保,同时他又有了自身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