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也许更让人容易清醒。

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拍打在江词单薄的身躯上,大风刮过,带来彻骨的寒意。

房内,秦茜谣正专注于手上的女红,冷不防,银针戳到了纤纤玉手上,留下一段触目惊心的红。

腊月瞧见,赶忙找来药膏为她包扎。

秦茜谣一无所动,眼望着窗外,大雨拍打着一动不动的江词,她嘴角浮起爽快的恨意。

“她倒是识趣,还知道待在院子里。”

腊月小心翼翼地拿起她流血的手,秦茜谣不耐烦地推开她,“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

“小姐千金之躯岂能受损?还是让腊月来——”

“蠢货!”秦茜谣打断腊月的话,猛地扇了她一巴掌,腊月捂着右脸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很是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呀,就是太蠢。”秦茜谣望着江词单薄的身躯心情大好,手上挤压着不起眼的小伤口,不时冒出一块血珠。

腊月胆战心惊地看着她的举动,不敢说话。

“瞧瞧,我这双手为了给纪表哥绣荷包而伤痕累累,你说纪表哥会如何?”

腊月了然,秦茜谣却不需要她来回答,转头粲然一笑,美艳动人得不可比拟,只是皮相之下却掩藏着一颗不一样的心。

秦茜谣扶起瑟瑟发抖的腊月,揉着她发红的脸颊,动作轻柔,“瞧我,方才实属太冲动了,你对我一片忠心耿耿,我怎么能欺侮你呢?”

兴许是寒风吹进房中,腊月突如其来身上一阵严寒,面上强撑出一丝笑意,却再说不出一句奉承的话语。

雨终于是停了。

江词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衣裳湿答答地贴在身上,风一吹,本就寒冷的身体冰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