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愣住了。楚月西抱得很紧,带着哭腔道:“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李师兄,你别吓我好不好。”
李观棋作势要推他,这时他的后颈发起痒来,扭头一看,是华镜。
她又把衣袖垂下来了,故意在李观棋后颈附近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她像青蛇,灵活地趴在房梁上,一双雪白的脚交叠,不安分地晃来晃去,右手托着下巴,双眼懒懒地半耷着,看着李观棋,剩余的一只手下垂,像伸手撩拨春池的仕女,一边晃,衣袖也跟着晃,搔着池子里乌龟的壳。
乌龟跑不掉。乌龟就是他。
华镜承认,她在戏弄李观棋。
这也没办法,这就是她的性子。君销骨说许多入了魔的正道人士,都喜欢吃人。昔日同门,毫不犹豫地啃脖子。
她不一样,她喜欢戏弄人。晦真极端冷情,这个分神就极端的爱戏弄人。总比吃人好吧。
李观棋似乎在忍,他没有空闲的手撩开,也不能催动灵力,楚月西一定会问怎么了。
华镜看见他的下颌线绷紧了,很得趣,不禁笑了。
“楚师妹,你先松开。”李观棋耐心劝说。
“我不。”楚月西掉金豆子,她把头埋在李观棋胸口,因而看不见顶上不安分的衣袖,“我怕你又不见了。”
“松开!”李观棋用力拽开了她,并推进屋子里。
华镜失去了乐趣,衣袖孤零零地垂着,听见屋子传来李观棋说教的声音,又是那一套“我把你当妹妹”。
他怎么就不能接受楚月西?衡武门再找不出身世比她显赫,比她更受老天爷眷顾的人了。
华镜收回分神,将提前准备好的名单折成纸鹤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