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名这种光的化身,应该是不喜欢浊物的,虽然按常理说,没什么能伤害他,但这渗着死意与腐烂气息的血沾久了,言名估计也不会好受。
该死的,照夜还真不相信言名是道啊。
“我没事,将我放下吧,你抱着会累,而且血已经漫上来了,举着也是无用。”
“光能有多重,你要不是以人形出现,估计我都察觉不出自己是在抱你。再等等吧,你觉得出口在哪里,或者哪里没血,不然我将塔毁了吧,这么瑟缩,没有必要。”
“往塔下走,死生城内的塔都是有地宫的,刚才血流下时,也只滴到第一层,再下面是没有的。”言名道。
这时血已经填满塔内了,漆隐将言名放下,两人的视线都被红色所遮挡,浓稠的液体似乎很难流动,其中夹杂着肉丝与长长的流动的发,混浊填满了这片天地,漆隐没办法呼吸,幸好她不呼吸也能活,捂住言名的口鼻跟眼,她拖着言名,想象自己的身躯是无穷重的,随后任由自己下降,再下降,浓稠之物被她击穿,这座塔如今是中空的。
无数的眼浮现在海中,没有眼眶睫毛的修饰,这些球从外表上看不出区别,只是一些红丝多些,一些黑瞳大些,但漆隐渐渐地从这些麻木之物上看出了笑意,她的脚触到了塔中第一层的地,这里空旷且堆满浊物。
上面血或者多过肉,此处肉却是多过血的,白骨荆棘般遮挡着前行的方向,肉块如山,模糊了探索的距离,发丝如蛛网,欲缠人身,眼球如飞虫,散发着突如其来的恶意。
漆隐有些怒了,这已经不是不人不鬼,这是扭曲!扭曲的存在是该死的!应用火烧,把这些脏东西都烧尽。
要不是开口会有血呛进来,她得骂言名几句。
其实可能也不会,她现在还是将言名的耳鼻口目都捂紧,生怕血进入他光辉做成的身躯中,在手上的动作之外,她还加了层屏障,不加不行,这些血跟有自我意识一般,往人身上钻,言名没有用光辉做屏障的意思,跟要任由物伤害他自己似的,但言名作践自己,她漆隐可不会任由物作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