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子的案子非同小可,秦山芙不敢托大,只得老老实实坦白。
“回殿下,今日与康大人打过交道才发现,康大人着实有些脾气。康大人有自己的成算,不愿为人左右,喜欢自己掌握整个审讯的节奏。老实说,身为讼师,并不喜欢这样的主审官。”
高庭衍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直率,看着她的眼神趣味更浓,“那么身为讼师,你是不是更喜欢韩大人那样的主审官?”
秦山芙笑了笑,默认了。
高庭衍叹了一声,“可惜,即使是本王,也没那能耐像上回似的将韩大人调来京城审这桩案子。”
秦山芙倒也不气馁:“能遇上刚正不阿,不偏不倚的主审官固然再好不过,但这世间凡事总要讲个理字。如今康大人已经自己形成了一个先例,而我们手上也渐渐串起了一条证据链,这案子还是有的一争,民女定当竭尽全力。”
高庭衍低低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秦山芙以为他这是不满意她的话,一时不由惴惴的,也不敢再多话,老老实实坐端了些,一路都盯着自己的脚尖,脑子里自己推演沈世子案子。
就这样两人沉默着到了窦近台的府邸,车刚一停下,秦山芙连规矩也顾不上,跳下车就拽个小厮要他带自己去见那个车夫,自己先一步跑了个没影。
高庭衍吃了一惊,何时见过在他跟前这么没规矩的女子?等他下车后秦山芙早就不见了,窦近台到门口迎他,一路引着他往车夫所在的厢房方向走,到了门口才又见到秦山芙正在门口伸长脖子探望。
高庭衍指了一下房间,“殿下,那车夫就在里面。”
秦山芙往里头看了好久,什么也没看清楚,扭头问他:“窦大人,情况如何?”
“郎中正在里头施针。”
高庭衍问:“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窦近台看一眼房内,走近两步低声解释起来。
“这个车夫姓石,叫石锐,是沈府的家生子,曹夫人嫁入沈府后一直替曹夫人赶车。我最近派人一直盯着他,听探子来报,说是曹夫人已经很久没再用过她那辆洋式的车了,而是换了一辆其他的车出门。”
“为什么换车?是因为坏了吗?”
窦近台摇头,“这个不晓得,好像曹夫人一夕之间忽然腻歪了那辆车似的。”他顿一下,接着道:“那辆洋式的车一直由石锐负责看护,不知为何今日忽然驾车出府,并一直朝京郊驶去。我的人一直跟着,跟到通河附近忽然看见冲出一队人马,提着弓箭砍刀,左右前后夹击,逼着石锐走不了原来的道,直直往通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