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闻言心不由一沉,问道:“到底是谁在追杀这个车夫?身份可有查明?”
窦近台道:“那群人身手一般,不像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兵士,跑得很快,但还是被我们活捉了一个。”他抬头看向高庭衍道:“是曹府的护院。”
高庭衍冷笑一声,眼里却绽出惊喜的光,“这是做贼心虚了。”他下意识又看向秦山芙,却见她拧着眉头兀自思索什么事,表情有些凝重,问她:“秦讼师可有什么想法?”
秦山芙嗯了一声,疑惑道:“我在想,杀一个车夫,需要这么劳师动众?”
窦近台怔了一下,“秦姑娘的意思是……”
“如果只是单单除去一个车夫,主家要处理一个下人,多的是不声不响的法子,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窦大人,你方才说,曹夫人已经很久没用过那辆洋式的车了,对么?”
“没错。”窦近台顿一下,大惊失色道:“你的意思是——”
“杀人灭口恐怕是次要,销毁物证可能才是曹夫人的首要目的!那辆车去哪了?”
窦近台脸色霎时一白,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高庭衍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低斥道:“还不速速着人去找!”
“属下遵命!”
窦近台立刻调遣人手往京郊通河赶去,很快一小队人马便分拨从不同的门出去,在残阳里投下纷乱的影子。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遥远的天幕已显黛蓝,没多久天就该暗得看不清了,也不知道此刻去河里捞东西,还能捞到些什么。
可是他们必须要去,甚至一刻也耽搁不得。秦山芙目送窦近台的人马纷纷出府,心头始终摆脱不掉那股焦灼感,恨不能自己也跟着下河去摸排一番。
“想跟着去?”
高庭衍在一旁观察了她许久,一眼看穿她所想。秦山芙惊讶地望向他,澄澈的眼里满满都是期待。
高庭衍只觉心头忽然被什么轻轻一撞,头脑热了起来。他甚至再懒得考虑此刻与一个女子出城是否会引人注目,当即朝旁边的人吩咐道:“备两匹快马,再给秦姑娘一顶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