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芙吃惊道:“怎的如此匆忙?就不能搁明日?”
窦近台歉疚道:“姑娘见谅。晋王殿下的意思是,今日既斩了洋人,最好趁热打铁,将相关案子一并都审了,免得夜长梦多。”
晋王依旧是压榨人不手软的甲方作风,秦山芙一阵心累,也有些同情邢定中了。菜市口跟前的案子才落定,自己府堂门口又有人击鼓,“邢大人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
“姑娘也辛苦。”
秦山芙笑道:“好说。窦大人可带着案卷?我先看看咱们有什么底牌,想想一会怎么对峙。”
窦近台忙将一包卷宗抱到秦山芙面前,秦山芙便在车内晕晕乎乎地看了起来。
去京兆尹府需费些时辰,今日路上车马拥挤,这一路便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此刻京城热闹非凡,街上行人也比平日多些,多是看洋人热闹看得兴起的。
秦山芙将淳记的案子简单过了一遍,仔细又听了一会车外的动静,问窦近台:“今日洋人这案子,你们说杀就杀,可会有什么麻烦?”
窦近台浅笑:“麻烦自然会有。可要铲除弊病,这些都是绕不开的事,倘若姑娘一会能让姓何的招供,便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方才你放走贾仕德,也是晋王殿下的意思?”
窦近台不答,“殿下自有他的成算。”
法庭之外的事,秦山芙自然也管不得了。她不再多问,又重新埋头思考眼下的案子。
又过一会,车终于到了。只见京兆尹府的门口也围了不少百姓,都是方才看洋人那案子没过瘾,被淳记二当家击鼓给引来的。
秦山芙匆匆赶往公堂,淳记二当家已在堂内,冲她恭敬一礼。另一边也是个模样富态的中年人,想必他就是嘉利行的掌柜何斯利。
上座的邢定中刚从菜市口回来,连口茶都没喝。然而这案子被晋王叮咛拖不得,只好强打起精神,拍了惊堂木准备开审。
“方才何人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