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既如此娇贵,”李修语气有些生硬,“殿下不该带他来。”
“他是矫情了些,总要人宠着惯着,”她叹口气,“也不知道日后到了燕墟待不待得惯。”
李修垂眸不语。二人不再交谈,各自留意着四周。偶尔有野猫从草丛里经过,既不惧人,也不伤人。一条路走完,并无什么收获——此路偏僻,且两旁草木葱郁,利于避人耳目。凶手如若从这边过来,被人看见的可能微乎其微。走完这一程,他们便各自回房。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萧渉早早起床去拜访乡亲。李修起得晚些,刚刚洗漱完毕,便听见有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叫:“西西姑娘。”出门去看,是白迁站在远处的晨雾中踮着脚朝这边呼唤。
看见他出来,他兴冲冲地朝他招手:“李大人早!”
李修很不想理他。幸而此时玉河与西西也出来,玉河一瞧见那人便笑了,她也不和李修打招呼,先逗他:“小白公子怎么不过来?”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却先走向他。
“快来,”那人很得意的模样:“我立了大功,公主要好好赏我呢!”
“哦,是么?”玉河走了几步才想起李修,转头道,“李大人也来吧。”
说罢,也不管他有没有跟上,自顾自地走到白迁面前:“白公子立了什么功?”
“赏了才说。”
玉河吻他一下。那边心满意足,在她耳边低语:“剩下的今夜付清。”
“要看值不值得。”
“绝对值得。”
李修皱眉咳了咳。白迁丝毫没有察觉那人对他的厌恶,犹在邀功:“李大人,昨夜我在贺英家有新发现呢。”
“哦?”
“不如先去用早斋吧,边吃边说。”
四人便去到僧众用餐之处,找了个桌子坐下。白迁对着寡淡的斋菜直皱眉头,吃了两口就停当,索性放下筷子讲述起来:“昨夜我和贺英家的人一起用了晚餐,饭桌上这家人三缄其口,我没能问出什么。但到了夜里,贺英的儿子偷偷过来找我,问我们此行是不是真要查案。我自然说是,他便告诉我其实他家并不信什么鬼神,虽然县衙不让他们再追究,但贺家老夫妇曾自己动了人力暗中查过。
他说那个秀才满嘴谎言,绝对有问题。其一,贺英与秀才私交并不深,去镇上喝酒也只是为谈生意,他从未同家人提及什么有关猫妖的梦魇,更没有理由告诉秀才;其二,二人早早离开了酒肆,他却很晚才归家,并且换了一身……”
“白公子费心了,”李修打断他,“但这些我们已经知道。”
“是么?”白迁抓抓头发,又道,“那那个木匠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