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
“事发前几日有个木匠来找过贺英,两人聊到深夜。期间,贺英之子曾去找过父亲,隐约听见他们在谈血猫的事。住持刚刚去世,聊起此题也很正常,可是见他进去,两人却都齐齐缄口,神色也很奇怪。父亲死后他越想越不对,因为贺英与秀才合伙做木材生意,这个木匠也参与其中。他在那时出现在贺府究竟是不是巧合就有待考量。”
“贺家夫妇并未提起此事。”李修与玉河对视一眼。
白迁解释:“贺英的儿子说此案发生后他曾向祖父母提起此事,可是他们觉得是他多想,不让他同别人提起。此次他背着他们来找我,便将知道的都说了,”说到这里,他转向玉河,“依殿下看,这此次夜会与案子是否有关?”
“表面上看秀才并没有杀害贺英的理由,但或许生意上的摩擦让他动了歪心思,于是与木匠合谋杀人。或许木匠先以血猫之事恐吓贺英,试图让他表现出害怕之情,方便两人杀人分尸后散播谣言。”
李修附和:“杀人分尸确实不像是秀才能独自完成的事。”
“你问出木匠的住址了么?”玉河看向白迁。
“问出了。我可以带你们去。”
“县衙关于此案的所有卷宗我都反复翻看过,任何有些微关联的人我都一一排查,”李修若有所思道,“我拜访了大半个村子的人,却对这个和贺英一同做生意的木匠毫无印象。”这几乎像是刻意回避了。
他直觉此人不简单:“我们如此贸然前去似是不妥,不如先问问萧兄这人的底细再做打算。”
“不必,”玉河却道,“我们先去见见他,事后再讲给萧渉也是一样的。”
几人已经用罢餐,起身时,她笑盈盈地对白迁道:“辛苦小白公子。”
“哪里的话?”后者唱戏般展袖,“公主请。”
两人并肩而行,留西西与李修走在一起。西西周语不好,方才一言未发,只是频频打哈欠。直到四人在佛殿附近遇上百蕴,她才振作起来将他叫住:“师傅,”她用燕语道,“你们这里苍蝇太多了,扰得我睡不着觉,有没有灭蝇的熏香啊?”
百蕴双手合十作礼,以周语答:“恕贫僧还有事,失陪了。”说罢,便继续向前走去。
“哎,和尚……”西西犹在叫。
“西西姑娘,”李修只得用燕语告诉她,“佛道中人杀生是大忌,蝇虫亦是生灵。”
“哦,”西西望了眼远去的百蕴,叫道,“和尚,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有纱帐吗?不然……”
那人头也不回。见僧众侧目,玉河止住她:“行了,今夜我们在不在这里住还不一定。”
“别留在这里了。”白迁揽她的肩。
“我尽量。”